靈葉璃見白子佳一臉錯愕，自己也蒙了，不過下一秒白子佳就順著靈葉璃眼睛看的方向望去，果然見你趴在窗戶上看他們……

你滿臉黑線，是福不是禍，是禍躲不過？

靈葉璃歡喜的拿出乾坤扇，笑了笑說道：“阿顏，濼流沙已經沒了，現在我有資格做你的帝後了吧？”

“……”你無言以對，靈葉璃這麽快便殺了濼流沙？

赤月也仰頭看了一眼你，笑道：“這下還跑麽？兩個人追你。”

你瞬時皺眉，側身望了一眼她們，而後翻身跳下窗戶，落在白子佳身邊，面無表情說道：“夜深了，你該回去了，沒事別出來瞎逛。”

白子佳哼了哼，說道：“怎麽？風流債惹多了？現在仇家都找上門了？”

你不理會她，走到靈葉璃身邊接過乾坤扇，打開的瞬間果真看見一團黑色游走於畫上。

赤月掃了一眼你的神情，也懶得管你是不是還有事在身，便直直的說道：“水暮顏，我今日來找你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，還有，要回你欠我的。”

你冷著臉正身看她，而後冷笑：“大老遠的來就為了問幾個無聊的問題。這裏人多眼雜，不如換個清靜之地？”

“都好，只要你在便好。”赤月冷笑。

你冷哼一聲，拉起靈葉璃的手便走，白子佳悄悄將捏得緊緊的手藏在袖中，默默轉身離去。

熙攘的大街，你心裏也一樣嘈雜，赤月今日來討什麽？濼流沙死了，那東林妖王和南池妖王會打成什麽樣？若是驚擾了冰淩國和南城，南城是否會出兵？

穿越清冷的小道，越過一片竹林，月光清冷的灑下，落在河面上，泛起粼粼波光。

你走至一座石橋，停下腳步，而後轉身問道：“赤月，你想問什麽便問。”

隨後你便放開了靈葉璃的手，冰冷的面孔，起身一跳便坐上了石橋。

赤月見你依舊是原來那樣，再看看自己如今已經變得冰冷殘酷，不由得苦笑，卻引來靈葉璃的質問：“你是找阿顏做什麽？一看就不是善茬。”

赤月笑了笑，譏諷她說道：“你算什麽東西？也配做她的帝後？”

靈葉璃正欲反駁，你輕蔑的眼神望去：“赤月，她可是東林妖王靈東笑的女兒，不論出身還是容貌，都遠勝於你。再者，她可不是我與生俱來的敵人，對我也是百依百順，從來不會忤逆我。”

赤月冷笑，這是在挖苦她還是在數落她？罷了，如今都不重要了。

赤月緊接著問道：“闊別千年，我想問你，如果思姬雅與我是敵對，你會如何？”

你心裏不由得困惑：“之前廢了她是因為我查出來她是神界的臥底，她在瞿滅手下辦事，怎麽會與思姬雅為敵？這麽問我，是想試探我的態度？”

你低頭一瞥，冷冷說道：“幫她咯，我何時幫過你？”

“呵……”赤月連連退步，滿眼失落，喃喃道：“我就知道，即便是我粉身碎骨，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。呵，我怎麽還會這麽傻，竟然還奢望你對我還會有那麽一點點的情意。”

你聞言眉頭一皺，不耐煩的瞥向她，而後嫌惡的說道：“你知道我最厭惡你哪一點麽？”

“不知變通，在你面前永遠都是不願順著你的心說話做事。”赤月淒涼一笑。

你冷冷道：“呵，最討厭你明知故犯，你以為你是第二個思姬雅？我會處處包容？別做夢了。”

赤月聽得刺耳，也不願多說，於是步入正題，說道：“我記得那年你說，等我修滿二十五萬年，你會送我赤子鳶。”

你聞言不由得大笑，心中卻是一涼，要赤子鳶麽？好，給你。

你幻化出赤子鳶，毫不猶豫的便扔向赤月。

赤月抱著琴，愛憐的撫了又撫，眼神裏還有一絲絲期盼的說道：“水暮顏，你告訴我，你有沒有那麽一瞬間……在意過我，把我當成朋友過？”

你不答，靈葉璃卻早已看得緊張。

赤月纖纖十指狠狠抓住琴弦，顫抖著聲音問道：“你說呀！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點的真心？”

“沒有！從來都沒有！”你也是怒了，轉身猛地一揮乾坤扇，便生生打退了赤月幾步遠。

赤月神色倉皇，卻是百般不悅，淒楚的聲音說道：“你竟然傷我，你還是一如既往煩我問這個問題麽？”

你將乾坤扇一收，冷冷瞪著赤月，無情的說道：“我素來最不喜歡別人對我有任何的奢望，赤月，你何必一次又一次不顧臉面的來求一個本就知道的答案？我知道你恨我，恨我騙你，可我騙過的人成千上萬，又不是針對你。我欠下的債成千上萬，也不差你一個。你覺得我會在乎你麽？別說是你，偌大的魔界也找不出一個我真正上心的！”

一番話聽得靈葉璃和赤月真真的心涼，你那些所謂的重情重義，都不過是只會為你在乎的人兌現罷了。你那樣無情，又豈會有真心？本以為你是薄涼了，只要努力便能暖了你，卻不想你根本無心。

赤月狠狠扯斷十根琴弦，你不由得悶哼一聲，嘴角流血。赤月看了也不過是笑了笑，而後高高舉起赤子鳶，狠狠砸在石橋上，碎成兩半。

你卻是再也支撐不住，猛然單膝而跪，目光裏卻依舊倔強，你冷冷笑道：“赤子鳶已毀，你的目的達到了，是不是也該離開我的視線，不要汙了我的雙眼才是？”

誰知赤月卻是大笑，瘋了一般吼道：“你可以無視你對我的傷害，可我不允許你往覆循環般將我玩弄於股掌間！我不是那些欺騙你的人，我也不圖你什麽，你為什麽從來不信我？為什麽從來不肯對我真心？我早說過了你不要對我好，我會當真！你以為我懦弱便不敢對你發脾氣麽？我不過是不想讓你難過罷了！可如今看來，你似乎從來都不會在乎這些！你根本就是個無情無義到極點的人！”

你擦了擦嘴角的血，看著一臉呆滯的靈葉璃，冷笑道：“靈葉璃，你不是想做我的帝後麽？看看她，她就是上一任帝後，你好好看看她的下場！”

靈葉璃顫抖了，退了兩步，神色倉皇，還來不及辯解什麽，卻又聽見赤月冷笑道：“何止！你水暮顏最擅長利用感情，謊話連篇，翻臉比翻書還快，只要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你便一腳踢開！分明是薄情入骨，卻偏要裝出一副深情樣！惡心誰呢？”

你張狂一笑：“哈哈哈……”

而後看向靈葉璃，說道：“這樣的小鬼喜歡啊，哈哈哈……赤月，當年你不也喜歡得很麽？怎麽，現在覺得惡心了？其實不瞞你說，當年騙你我也騙得很惡心，每晚我都覺得與你說過的誓約真是惡心到了骨子裏！”

赤月氣不過，幻化出一柄長劍，怒罵道：“水暮顏，今日我便與你恩斷義絕！從此便是敵人！”

你冷哼一聲，笑道：“就等你這一天！”

赤月一個箭步便沖上去，長劍對準了你的心臟，一旁才恍過神的靈葉璃驚呼：“阿顏！小心！”

而後便聽聞一聲：“呃——”

血蜿蜒而下，從劍身上緩緩淌下。

赤月萬萬沒想到，你竟然會拉過靈葉璃來擋這一劍！

而後靈葉璃伸手握住那柄長劍，眼神冰冷而絕望，哭喊著：“阿顏——你怎麽如此對我？”

豈知你更狠，直接狠狠一推，那柄長劍便貫穿她的心臟！

靈葉璃耳畔聽聞：“靈葉璃，被長劍刺穿心的感覺如何？”

靈葉璃緩緩閉上雙眸，苦笑，而後赤月拔出長劍，不可思議的看著你，連連搖頭：“你太可怕了……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。”

“現在知道也不晚，呵。”你右手緩緩舉起乾坤扇，冷冷笑道：“再不走，我便連你也一起殺了，到時候可別怪我打狗不看主人。”

“你……”赤月雖心有不甘，卻也無可奈何，只得作罷，轉身離去。

你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靈葉璃，呵呵一笑，而後化作一道紅光也消失在石橋。

“救我……”靈葉璃用盡最後的力氣朝前方望去，說完這話便倒下不省人事。

鳳傾天下。

你站在門前，看著樊黎殤撐著頭在床邊思索，時不時臉上帶笑。

你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頭，對她一笑。

樊黎殤笑道:“輕諾！你怎麽來了？想我了？哎！你嘴角怎麽還有血？你受傷了？”

你輕輕抓住她的手，撫上她臉龐，一臉傷情:“今天靈葉璃來找我了，還遇到一個上一任帝後，是她傷了我。我沒多大事。殤兒，我和你談一筆交易如何？”

“交易！？”

你笑了笑:“我不想嫁往雪城，軒轅釗要殺了我，他逼我嫁人。你幫我出兵冰淩國，我把赤血樓帝後的位置留給你，如何？”

樊黎殤滿臉不可思議，身子楞在那裏。

你諷刺一笑:“我就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，靈葉璃口口聲聲說愛我，我為她廢了赤月，可她呢……呵，你也一樣吧樊黎殤，我這樣低聲下氣求你，你也不肯幫我這個忙。”

樊黎殤連忙安慰：“不是的！我對你是真心的，只是出兵……冰淩國實力強大，我們北冥……”

你笑了笑：“雪城已經答應出兵冰淩國了，東林妖王那邊看見北冥和雪城出兵，一定會按捺不住要出兵，如今冰淩國內部空虛，根本無法抵禦你們的進攻。難道你爹從未想過要開疆拓土？雪城離你們那樣近，你爹不會一點兒擔憂都沒有吧？”

樊黎殤一臉為難，有些膽怯的看著你說道:“爹是不會輕易同意出兵的，雪城隨時有可能鉆空子舉兵進軍北冥。”

你抓住時機笑道:“殤兒，你回去告訴你爹，事成以後，我赤血樓即可和你北冥聯盟，雪城那邊我會談妥，保證雪城百年之內不再侵擾北冥。你爹同不同意都行，你只管把話帶到。”

樊黎殤又看了你一眼，再次問道:“你是認真的嗎？輕諾，我信你，可我不能拿北冥的未來開玩笑。”

你點點頭道:“事成以後我即刻立你為後，以明我心。我知道北冥生存不易，你爹疑心重，所以我才用赤血樓一半的權勢與你做交易。你做了帝後，便可坐擁赤血樓一半的實力，你爹不會不同意的。”

樊黎殤這才放了一點兒心，朝你笑道:“那好，我會替你帶話給我爹的。”

你笑著抱住了她，十分感謝的說道:“謝謝你殤兒，在這種時候肯幫我的也就只有你了。”

樊黎殤輕聲笑道:“其實……能和你一起待在赤血樓也很好，你既然和靈葉璃鬧翻了，這個帝後給誰都一樣。”

“是，她不要這帝後之位，那便作罷，枉我一片苦心。”你說話間聲音微微顫抖，紅了眼眶。

樊黎殤忙擡頭看你，揉了揉你的頭安慰道:“乖，你還有我，我會陪著你的。”

你笑了笑，反手揉了揉她的頭:“好啊，小丫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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